烟火尘世,谁比谁好活

发布时间:2013-05-24 09:23 作者: 浏览数:

  文/颜歌,QQ:306613415
  
  终于还能再想起你。
  
  昨晚翻看相册的时候,又找到你给我留的那几张照片。照片上的你拿着双截棍,摆出一副侠者的模样。隔着时光,我仿佛看到你谈笑风生的样子,和那些彼此都玩世不恭的年岁里,你我所有和这个世界抗拒的片段。
  
  你在离开学校的时候,说有一天,你还再回来,因为这里还放着你的梦想,这里有你未完成的愿望。
  
  我在毕业一月后回到学校,坐在新建的人工湖对面的山坡上,上下课的铃声已经重复了很多次。后来我站在路口,等着那个路口出现你的背影,却一次次在别人的背影里看到自己的失望。打开手机,你的短信还在:7月22日,我回来,借相机,借乐器,湖底演唱会,哦也。
  
  日落黄昏,我忍不住拨打了你的电话,等到一句冰冷的回复: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......于是给你发了一条短信,我说,东瀛,你不是要开湖底演唱会吗?怎么没来啊。翌日,我看到你回的短信:我发现有些事情不可能实现,都怪当初很傻很天真。时间:7月23日凌晨两点。
  
  后来,你说你没选学校,结束了自己的求学生涯,开始混入社会,起早贪黑的只为生存。一切都结束了。然而,其实这才是成长的开始。
  
  水木年华的启程,单曲循环,枕着音符入眠,所有的回忆都变得真实起来,恍若昨日。
  
  有多久呢?明明不过一年,我却觉得年代久远,远到洗净了回忆的铅华,有时却觉得很近。一次一次直到下一次想起,我已经波澜不惊。
  
  9月26日,我发了一条短信:现在如何?
  
  你用用一首诗回答了我:
  
  九月灯火悬,往事流年残,可怜异乡无朱颜,日,奔波劳累,夜,辗转难眠。
  
  顿感苍凉,我不知道是你提前苍老了,还是我提前沧桑了。总之我们都在回忆里渐渐老去,往日的锋芒已经消失。正如你说,所有关于这个世界的疑问都会在以后的磨练中不答自解,所有曾经热情的幻想都会在将来的失望中熄灭。最后确定你是提前苍老了。我在心里反复问自己,我也会这样吗?我也会吗?
  
  站在酒店的门口,我一个人错愕的看着眼前景象,似曾相识。以前毕业的时候就在这里喝的酒,那天你在这里喝的烂醉。那天这里发生一起班级打架事件,为枯燥的高中岁月添了一抹色彩。我记得你死死拉住奋不顾生冲上去的我,最后大声呵斥,你***的醒醒......所有关于这一刻的片段已经在脑海里凝固了,现在又重拾。
  
  记忆和双眼突然模糊,我看到你来了,你对我说,兄弟,我们喝酒吧。我说,好!
  
  老板拿酒的时候,我拿出了两个杯子。我忘了自己当时是怎样的高兴了,我对你说,今天不醉不归。
  
  我说我要沿着文字的路走下去,你一脸漠然,你说文字改变不了这个世界。无论这个世界是多么残酷和荒唐,你我就像蝼蚁一样弱小,只能看着那些生命沉沦,期待有一天,他们可以自救。
  
  我说,怒其不争,哀其不幸。
  
  高三的时候,你曾经不屑500元的奖学金,你在那张申请单子上写着:把钱让给真正需要的人吧。你批评学校的急功近利,奈何没有战友,所以我就站在了你的背后,从此并肩作战。你批评了李敖,批评了小四,你说李敖太狂,小四有病。我说是你太狂有病了吧,你看着我笑了,我说,我们一起狂吧,如果世界很健康,我与你一同当有病的人。你和同桌闹矛盾的时候,路上发脾气踢树。你说,妈的谁要再惹老子老子和他拼命,我说我***现在想揍你,你说你揍吧,我不还手......
  
  我把这些往事说给你听,你饮尽杯中酒,说,谁还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,世界还是这个世界,活着就好好活着,那些值得怀念的东西还是会迟早的忘掉,一点一滴。
  
  世界就是王八蛋,他让王八蛋都低头。你说,看清了,所以残忍。明白太多,会觉得无能为力。你问我:你明白一种感觉吗?就像把你绑在柱子上,看着所有赤**的丑恶,却不能动手。我记得我的回答是:我和你一样。
  
  我看见你和我在*场散步,谈论着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,我看见食堂的那张桌子,那里有兄弟们一起吃饭的画面。我看见我拿着书,让你欣赏新的文章,让你看看新思想,并顺便发表下见解。我看见寂寞的夕阳融化在暮色里,你的背影从校门口消失......
  
  这次你只是静静的喝酒,不主动言一语,只是在我说话回忆的时候,回答几句。当时年少啊。
  
  是真的老了么?你记得你说过的吗?世界是王八蛋的世界,如果没人愿意做王八蛋,那就让我们做吧。如今我懂了此话的涵义,也明白了反讽是你对这个世界的唯一回应。每个人都在由玩世不恭变的沉默,可是我还是怀念当初的你。
  
  有一天,我也会沉默,因为绝望。可是我想我会记得,有那么一个知己。足矣,你说是吧?
  
  此时我终于看清了时光的样子,它溃败的不堪一击,它支离破碎的就像这个让人痛心的世界。
  
  我猛然抬起头,看见对面是空位,酒杯的包装纸还没有被拆开。我起身问老板,刚才那个男孩呢?老板说:就你自己来的啊,我还奇怪你为什么拿了两个杯子呢。
  
  我摇摇头,突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。于是挤出一个生涩的笑容,望着远方的风车发呆。
  
  打开你的主页,我看见有一行文字:烟火尘世,谁比谁好活?很多人都是生活的奴隶,在这个被阉割的现实里,一切都是梦境。红尘之中,有人相遇,就必然有人相知。无论曾经多么的玩世不恭,也会逐渐湮灭于时代,我不想默默无闻,也想改变,可是我的手已经绑在了柱子上。
  
  烟火尘世之中,你遇见了我,在最美好的年纪,你忘记我,也在最美好的年纪吧。兄弟一场,记得就好,忘记也无关紧要。每个人都在这个世界里,不容易的活着。生与死,改变与忘记,都是上帝对人的审判,你,我,没有谁可以是幸运的。如果可以再次遇见,我想我会给你一个唤醒的拥抱。
  
  走上了末班车,我拿起手机,点进你的留言板,写下了几行文字:人不仅是生活的奴隶,还是记忆的奴隶。所以,没有谁比谁活着更轻松。只能在以后的岁月里,期盼着自己麻木。对于这个世界,所有的抗拒都显得力不从心。
  
  好好生活,遇见你,于烟火尘世,忘记,也是于烟火尘世。好好生活,不好活,也要活。
  
  ———拙笔无力,只是纪念,和兄弟东瀛有关的那场不想问津的记忆,无关**和雪月。
  
(责任编辑:admin)

我喜欢
(0)
0%
不喜欢
(0)
0%

相关文章